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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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师今年68岁,头顶两边虽有点自留地,中间已是柏油路了。虽然玉米须的白发挂在耳边,走起路来腰板还那么直,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黄老师的老婆走了7年多,是得癌症走的。老婆得病那一阵子,把黄老师磨得脸青面黑。他每天看着老伴气喘胸痛,脸白得像张纸,老伴将一把的药往嘴里放,喝完水头瘟鸡似的不停往上仰,药片卡在喉咙边硬是咽不下去。接连不断地放疗、打针、吃药把老婆折磨得跟鬼似的。黄老师不怕花钱,他想带老婆游山玩水,哪怕死在山水间做鬼也好过在病床上。
可天不如人愿,老婆最终还是走了,走的时候眼角边还挂着泪水。老婆解脱了,黄老师却度日如年。
一个人的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黄老师有苦没办法对人倾诉,闭上眼睛是老婆的影子,梦里更是老婆的影子。家里用过的物品时刻敲打着他脆弱的心灵。黄老师站在遗像前说:老婆啊,我好想你,你知道吗?都说老伴老了才是伴,你说要走到后面伺候我,你为啥子要走得这么快啊?留下我这个孤家寡人?
人去楼空,周遭如此宁静。
黄老师的孩子远在新加坡,平时很少回来,就是回来呆几天又要走。黃老师想如果当年不送儿子到国外留学多好,说着黄老师的泪水啪嗒地往下悼,他用手指将一串鼻涕扔到了墙角。
黄老师跟老婆感情特别好,很少红过脸,就算有时争吵都是黄老师谦让。现在只要他看到两个老人牵着手从身边走过,还是会想起跟老婆上街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