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从医院回来后,家里立马乱成了一团糟。原本收拾精致的客厅,随处可见尿片、奶粉罐、奶瓶,想坐在沙发上歇口气也得侧着个屁股。
时值夏天,房里热得像蒸笼。妈坐在丽儿床前,一手持把蒲扇,吧嗒吧嗒摇着,一手持毛巾擦拭自己脸上汗水。我说:妈,你怎么把空调关了呢?
开空调不好,坐月子不能受了风寒。
买菜回来的娘正好听到,接口说:人家医院产房都开着空调的,不用怕。
不能开。
再不开空调,小孙孙的屁股都捂出痱子了。
好说歹说,终于调停成功:保持26度,恒温。
空调开启后,妈走到床前,帮丽儿掖了掖被角。
客厅战事刚平,厨房又起争端。
哎,亲家母,我说按我们那风俗,煮鸡酒得用泡过红枣的红米酒,补血、通气。
哎,我说得按我们这边风俗来,煮鸡酒得用客家娘酒,不燥不热,温补。
哎呀,坐月子哪能吃木瓜,湿气重。
木瓜炖花生猪脚,下奶哩。你瞧小孙孙饿的……
我一遍遍地在妈和娘之间擀旋,终于达成一致:单日按江西风俗,双日照广东风俗。
见我进来,正在吃饭的丽儿抬头朝我笑。我坐边上幽然唱: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丽儿扫过一只鸡爪子给我:呶,看赏!
我边啃爪子边盯着她看,幽幽说:今后除了奶粉尿片开支外,还得加一分你减肥的费用了。
丽儿就吃吃地笑。蓦然,一声清亮的啼哭,瞬间笼罩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