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装着铁栅门的禁闭室里,坐着一个男人。他闭着眼睛,嘴巴抿着,两个嘴角几乎伸展到耳垂下方。
冬季,正午的阳光贼亮。尽管已经放学,我们挤着看,不回家。突然一串呵骂从背后传来:滚滚滚!兔崽子!
我们很快散开。
村长带两名公安,进了禁闭室。
大嘴站起来,大声质问村长:你这是干啥?
村长嘿嘿一笑,回道:干啥?你最清楚!
大嘴再问:我妹妹呢?
村长反问:谁见你妹妹了?
大嘴还要问。公安接过话:少罗嗦。到派出所再说!
大嘴后退几步,身子抵住墙角,大声反抗:我带妹妹逃婚到此,犯啥王法了?
公安逼近大嘴,厉声斥责:是不是人卖子,到派出所再说!
大嘴反抗,但很快被村长和两个公安反剪双手,戴上明晃晃的手铐。
大嘴开始嚎叫,直着声吆喝:妹妹,妹妹,你在哪里?
大嘴被塞进警车的时候依旧在高声吆喝。警车开走了,我们几个伙伴看着远去的尘土扬起在山坳间,意犹未尽似地散开,各自回家吃饭。
第二天,我听说村长那个时常犯癫痫病的弟弟娶了一个漂亮女子。后来,又听说那女子闹着要她哥哥,绝食五天,直到大嘴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在昏迷中渐渐睁开了眼睛,张开嘴接受大嘴喂给她的开水。据说大嘴的泪不停地滴落在开水里。
后来,大嘴带着妹妹走了。不知为啥,村里人此后暗中都叫村长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