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赶火车前,李小美总会失眠,吃不香睡不着,生理紊乱,不是头昏眼花就是小腹疼痛,像即将冬眠的蛇,萎萎缩缩。下了火车回到深圳,她还会像模像样地害一场病,十天半月一折腾,整个人便黑皮寡瘦恹兮兮的了。
这次老家之行,很突然。往返一周,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像篮球比赛背靠背,扎扎实实地考验着李小美。从深圳往返于川渝的列车,一年四季不见松活,特别是这暑期,车上大多是老人孩子,咳咳吐吐、哭哭闹闹的,更令人难受。家婆卧床多年,一周前终于走了,小两口赶回老家奔丧,各自仅带了身换洗衣服,薄衫短裤,一到夜里,空调车厢里冻得要命。夫妻俩来深圳快二十年了,做工厂,极少回老家,家里没啥厚实衣物。返回深圳前,亲友们又拼命塞咸鸭蛋、梅干菜什么的,竟也忘了带条毛毯、被单啥的。这火车呢,偏偏又晚了点,本该早上8点到深圳西的,硬生生多坐了十来个钟。
下车后,天近黄昏。立秋已过,天气仍然很糟,闷、热,令人透不过气。一出站,李小美就嚷嚷着要死了要死了,老娘快过奈何桥了!
王春生看起来精神不错,心情也不错。男人嘛,就算心里事儿再大,也得屁事没有的样子。
转车上了大巴,王春生给刘小雨打电话:“车子晚点!鬼晓得什么原因!福田房价多少?不不不,租金多少?单间,对!什么好消息?好哩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