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圆桌上摆满了吃的,其中有一碟金黄的油角。玉英眼尖,进门就看到了,满眼欢喜,手都没洗,就捏了一个往嘴送。
一个不够解馋,玉英又伸手去拿。美霞的手却闪电般打过来:不能吃多,很热气!
是小气!馋了我一年了!玉英假装生气。
玉英又想起小时候的画面:她的手还没碰到油角,母亲就跺脚喝住她:英子,很热气的,别吃!但美霞吃母亲从不阻拦。玉英记在心里。
玉英外出打工,一年才回一次。美霞在家守着母亲。玉英每年回来,美霞都要准备一些油角迎接她。
你几时学会做油角的?玉英问。
美霞看看神龛上的母亲说:妈走那年。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玉英拉着美霞的手,那一层厚茧像针一样刺得她心好痛。
我见过妈做油角,但从没仔细看过她的手。玉英感伤地说。
美霞拭去眼泪,说:姐,你尽管吃,我去给你准备降火茶。
玉英说:妈说了,很热气,不能多吃!我记着呢!
是记着还是记恨哦?美霞试探性地问。
玉英看看母亲的遗像说:记恨!我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美霞没听懂,也没再问。玉英端了油角往神龛上放。美霞却指了指窗口,那儿正趴着一群流口水的小孩。
玉英清了清嗓门,模仿母亲的口吻高声说:很热气,不能多吃,每人一个!
晚上,美霞告诉姐姐,母亲在临走前叮嘱过:你是畏热身子,不能多吃油炸品,还叫我一定要学会做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