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有好长一段时间,香莲的手不知道要往哪放才好?她那双布满青筋的手,总也闲不下来。她手里常拿块抹布,可干着干着,当她望向屋子的一角,就会安静得出了神,再也不想动弹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香莲的手找到活来干了。她把手放在塑料带上,一次次地学着打蝴蝶结。她还把手放到一头花白的长发上,不断地变换着花样打出蝴蝶结的样子。
香莲翻看着床头前的日历,手指停在儿媳隆得老高的肚子上。看着那个就要到来的日子,她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打开私藏的宝箱,抹去箱面上那一层厚灰尘。她看着箱里装着的——粉色发夹、彩色裙子、毛线鞋。每一件都是崭新的,就如窗外那朵刚在阳光下绽放的太阳花。她把衣物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仿佛捧的是一件比家藏之宝还要珍贵的宝物。
香莲看着一袋袋整理好的物品,似乎觉得还不够。
香莲向楼下的理发店走去,她要去剪一个短发。年青的时候,香莲是矿上的挑炭工。那天中午,矿上的活太多得直落加班,她就在早上出门前将女儿托给大姑帮忙照看。她放工回来时,大姑一见到她就下跪了,哭泣着说:都是我太大意了,孩子掉进了河里。
孙女出生了。香莲一看到她,一双习惯练习打蝴蝶结的手不再放入空气中飞舞。她轻轻地伸手,双手紧紧地端起她,放到胸口上。
儿媳在一旁说:妈,她长得挺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