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丈夫挂掉她的电话,陈丽气急败坏。她马上回拨过去,一个女声说:“您好,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简直是火上浇油,陈丽忍不住骂道:“操,屌人。”如果丈夫在家,当面对骂、打一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憋屈。在东莞打工时,他们住在农民工夫妻和情侣聚集的小区里,经常看到听到那样的场景,连这粗俗的语言也是跟他们学的。
陈丽压抑着要尖叫的冲动,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还有几天就满周岁的小女儿哇哇大哭起来,更让她心烦意燥。在楼下洗衣服的婆婆听到孙女的哭声,大声关切地问楼上:“丽丽,小宝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冲点奶粉?”
“假心假意!”陈丽心想。因为婆婆并没有上楼察看。
她越来越不喜欢婆婆,自从丈夫回东莞打工,陈丽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中被孤立了,所有人都无视她。婆婆帮忙带了两个月小宝,就甩手不管,每天除了做三餐饭,洗衣服,喂喂鸡,养养猪,去后山的菜园,其他工夫大概是跑到别人家打麻将去了。公公早上吃完饭,骑电动车去镇上的化工厂上班;在家里也是手不离烟(女儿一闻到烟味就哭,所以不让他接近),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或者跟婆婆一样出门打牌,对孙女基本上不闻不问。
大部分时间陈丽只能呆在家里,孩子饿了要喂奶,拉了要换尿不湿,醒了要哄着玩,睡着了她才能用平板电脑看看偶像剧和综艺节目;偶尔抱着孩子在村里走走,年轻人都出去上学、打工,没有几个可以说上话的人——单调寂静的农村生活对陈丽来说是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