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烈日炎炎,七月一日,候车厅里候车的人群里,小人儿的影子夹在大人堆里窜来窜去,内地的学校从7月1日起开始放暑假。孩子们被大人带着,将要去深圳探望爸爸或者妈妈。火车上,十二岁以下的小孩既打打闹闹,又相互交好。十三四岁以上的孩子,都懂事了,他们大都看着窗外的风景,或者浏览着手机上的信息默默无言。玩疯了的小不点,看着哥哥姐姐沉默不语,时不时地无事生非地去搔扰他们一二下。这些大点的孩子们,应付式的跟这些小的打闹一阵,终归是觉得无聊,几下子就不理会小的们了。实在被这些小不点惹恼了,就凶吼小的们一顿,小不点们就借故大哭起来。惹得带着他们南下的爷爷或奶奶们,不由的嗔怪一通大的小孩。大的噘嘴生一会儿闷气,小孩毕竟还是小孩,闷气一会儿就泄气了,继续看风景,或者在手机上看视频。小的继续寻找一起嬉闹的对象。
循着整列火车走,迎面而来的都是一张张童稚的脸,他们有的旁若无人地闹着,你擂我的夹肢窝,我碰你的额头。有的一把不赶一把地往嘴里送着零嘴,胡塞乱填,把整个嘴巴塞得鼓鼓的。脸上也被五花八门的零食涂成了一个大花脸。在旁边照看的大人,不断地喝叱他们不要吃了,但就没有人上前去阻止。大人们心里知道,这些小孩除了吃跟闹,不可能叫他们老实地呆着。
我邻座上坐着一家三兄妹。大的姐姐,穿着入时。手上戴着绳编金坠子。脖子上戴着珀金项链。她在火车小桌上竖了一台平板电脑,正沉浸在这二年正在热播的都市情感电视剧《归去来》的剧情里。旁边坐着的妹妹跟弟弟,衣着普通,跟一般乡镇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初看姐姐时,我猜不透姐姐到底是不是跟他们一家的。也许是年大十八变的原因,她长得比弟弟妹妹两个好看多了:脸庞圆润,一头齐肩黑发油亮而富有光泽,皮肤白晳,牙齿整齐。而妹妹呢,许是刚换完牙还是本身就没长好,一口牙长得参差不齐,像是被牛啃过的秧苗,或者说散了架的篱芭,歪歪扭扭的。头发胡乱地束成一把马尾辫,前面的刘海稀少而凌乱。她肤色偏黄而黑。而弟弟呢,正是换牙的年龄,刚长的几颗新牙七零八落的,他骨架瘦小,脸色腊白。一双眼睛小得跟着光转,一看就是吃多了零食,不吃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