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河面上的星星渐次密集起来了,我把百叶窗轻轻关上。这时门响了。
我下榻在泰晤士河畔的一家廉价旅馆里。一天夜里,刚吃过晚饭不久。一位行色匆匆的中年妇女敲了几下我所住的房间的房门。我推开门,她没等我开口问明来意,抢先问起我来了:
“您是杨先生吗?”
“嗯,您是······?”
这时,只见她虔诚地在自己起伏很快的胸脯前画了一个十字。
“是这样的。我是伊莎贝尔夫人家的仆人。伊莎贝尔夫人你该知道吧,她是约翰·汤姆逊先生的妻子。”她语气平和,语调有东方的色彩。
“很高兴认识你,请问······找我有事?”
“我夫人托我来找你,并盛情邀请你到她爱丁堡的庭园小住几天。我昨天才从爱丁堡坐车过来,晚上七点多才到伦敦,我顾不上歇脚就跑来了。”
这时我却沉思了起来,满腹狐疑。
“是清朝后期到中国游历的摄影家约翰·汤姆逊吗?”我神情难掩惊讶。
“是的。”
我来英国是为了查阅有关清朝十九世纪下半叶的历史资料,好完成我的博士论文。我在泰晤士河畔租了一间一夜不到三英镑租金的旅馆。
她见我迟迟不给她答复,便有点着急了,眼睛直盯着我。她上身穿一件灰色格子衫,下身是一件绿色的苏格兰长裙,裙子的下段宛若鼓足了风的帆,还有序地打了褶皱,就像穿了紧身衣的女子,极力向后仰时凸显的胸骨。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