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大率离乡背井的人,文字多少有点儿伤感。而我离家廿八载,竟未真正有过乡愁,反倒是每次返深,心便产生一种小激动,自出机舱始,甚觉蓝天白云亦佳。但很快则反省,以生我养我的地方不曾欠我;我的父母亦对我宠爱有加,每每返深必是满满一箱吃的用的,以致于我家哥哥送我总抱怨,无奈又不得不送。
犹记离家当日,据说我的父母几乎彻夜未眠。先是家人送我到大校场,熟人亦是机场员工,将我及随身行李一并带入舱内,关照几句便离开了。途中我的左邻问:“去深圳打工吗?”我说:“是的。”继问:“有人接吗?”我答:“无有。”“我们有车,但尚需在广州待二日。”我未马上接话。适空姐推着餐车过来,我便要了杯热咖啡,于是我们各自用餐。大家咸在用餐,气氛显得轻松、愉快。我是真饿了,早上八点就出门,证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拖延,确定今日可拿最终未果,遂拟到了广州再想办法,惟恐推迟接受单位变卦,实亦无奈之举。
餐后,右座女孩亦加入我们的聊天。左邻递与我俩各一张名片,原来是蛇口招商局、旅游部刘经理。目测亦就三十来岁,黝黑微胖。刘问女孩:“去深圳打工吗?”答曰:“是的。”“有人接吗?”“有车来接。”“有接就好,有接就好。”刘连连说道,似又在自言自语。我则心思重重,并未参与其中,假寐而已。无何,刘忽谓女孩说:“若车位够坐,你俩结伴,亦方便将来彼此照应。”出乎意料,女孩爽快答应,而我却犯了难,本可以搭个顺便车,轻松过关及至目的地,亦省去搬运行李之累。然当我不得不说出我的尴尬时,那位刘经理大吃一惊,连连问道:“你无边防证,真的无有?”我的回答很肯定。“又一个胆大的女孩。”刘告之昔曾帮过几人,情况与我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