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走在深秋寂静的马路上,走在枝繁叶茂的丛林里,走在波澜壮阔的海滩边......请别问我更多想起谁——我怕告诉你,我总想起我母亲。
我母亲,童年是在一个我从没去过之处、一个叫竹林山的村庄长大。它离我家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不过二三十里之地。每当母亲跟我说起这段时光,她总是重复道:那时候在外婆家,念到二年级就没读了,外公外婆不让,整天叫我干活,如若不听,一棍子就下来,哪怕老师来家里——这是母亲在养父母家。
六岁时,母亲独自外出务工了,当时我哭喊着不让她走。十二岁前,母亲很少回家,连过年都在老板家、忙着料理别人家小孩,以致我童年对母亲几乎没印象;而父亲,更多是在我耍闹不听话,便会拿出几毛钱来哄我,除此之外,人说他年轻时很懒,无需确知。
十二岁那年,父亲由于在叔叔农场干活时闪到腰,连同他的凡事难以与人好好商量,开口便像个大喇叭似地咆哮,总把好事搅和成坏事,弄得很少有人与他打得了交道;自然也没挣到什么钱。
初二学期,母亲回了家,盖了房,父亲外出了——后来据小学老师讲,父母向来不和,从母亲嫁过来便不和——这里不过多提——当时我比较有感受的是,终于结束了颠簸流离的生活。因为从五年级起,家里便被荒草荒废了,我的性情也像匹脱了驯教的野马,一路跟随父亲从泉州农场到二爷爷家;从二爷爷家又到堂爷爷家、再回泉州......我记得有年临近过年时在外婆家偷了别人东西,母亲回来得知,用杉树刺把我逼到外婆家衣柜底狠狠打,而我还拿东西朝她反抗,也种下了一种恨;以致母亲就算在家带我读书那几年,她心里都感受到,甚至这在我出入社会后才告知,我那时好像不是她儿子——我现在所能记住的,大概是由于那年夏季我没考上重点高中,没听她的规劝,选择了读中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