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父亲和他的猎狗
我出生的鄂西地区山高林密,各类野兽世代扎驻在大山之中,紧挨山边的庄稼就常跟着遭罪。各村就成立了护农小组,我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位铳手。
每到收种时节,父亲常在乡邻的左一声嘱咐,右一阵叮咛中,一大清早就带干粮,扛着他自制的土铳,穿过村头的青石板路走向密密的山林。欢欢就像一位要出征的先锋,仰着头,铃铛在前头洒下一串叮叮当当的脆响。到夕阳的余照在青石板中逐渐隐去时,父亲宽口平底的布鞋已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串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他的铳杆上总少不了挂上些野兔、山鸡什么的,间或还有花俚啊野狍子等......我家的猎狗欢欢撒开腿儿忽前忽后,绕着父亲打着圈圈跑,引得邻人一路艳羡的目光撵着父亲转。
暑期里,花生在地头长得正欢,得叔苦着个脸来找父亲,说他南拢坳的花生遭了殃,请父亲帮忙走上一遭。父亲二话没说,翌日提着土铳,带着欢欢欲要上山。
然而欢欢兀是奇怪,以往父亲刚提起土铳,它就迫不及待地立在门牙边摇尾待命。这次它伏在地上动也不动,看父亲“欢欢”“欢欢”地喊得急,仍缠在父亲脚边,呜呜地轻撕着他的腿裤。父亲很是不解,以为欢欢是病了,忙放下土铳,把欢欢前前后后翻了个遭,后轻拍它的头笑骂道:“好你个懒欢欢!”一旋身手一挥,欢欢呜呜叫着只得不情不愿跟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