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十日谈:梁木和刺
廖令鹏
(《宝安日报》打工文学周刊304期)
为什么看见你弟兄眼中有刺,却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你不见自己眼中有梁木,怎能对你弟兄说“容我去掉你眼中的刺”呢?——《路加福音》
第一日:不识吴君五六年
不识吴君五六年。此话怎讲?从何说起?
应该说,这几年做文学评论,苦头吃了不少,没有什么成绩。早在五六年前,就有人给我出主意,说吴君小说写得好,红得发紫,在全国文坛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建议我多多关注。如何关注呢?由于我们同在宝安,近水楼台先得月,见面的机会不少,交流的机会自然很多,这样做起评论来,比别人更有优势。这话说得很是在理,但我这个人不太擅长张罗,一些聚会也不怎么去去掺和,五六年来,竟没有与这位深圳著名小说家打过一次照面,递过半句话。当然,这与她不太参加过于闲散的酒局或聚会可能也有一些关系。
本来也是没有所谓的“君住长江头,我头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但仔细算起来,我与吴君的交道,打得也不算太少。
我是通过读小说与她打交道的。从她的小说创作脉络,大概可以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到什么地步。如果再深入一些,会发现她为什么会那样想。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2011年她的《幸福地图》发表后,我做了专门的批评。那时,她在思考城与乡的关系,思考打工的人回不回得去的问题,思考乡村文明有没有终结这个问题,按张伟明的说法,属于“后打工文学”范畴。2010年她写的《岗厦十四号》,讲述的是城中村拆迁这个大环境下人性的变化。我们都知道,近10年以来,深圳开始大规模地城市更新,对于深圳小说家,这是一个非常独特而且值得书写的领域。因为,城市更新对于新时期的深圳,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读到《岗厦十四号》这篇小说时,我在内心里对她表示祝贺,祝贺她开辟了新的文学空间,祝贺她的视角已经深入到城市的另一种变迁了。但同时我又非常不满,在这篇小说中,吴君没有写出城市“更新”的现代性,更脱离了“城市性”与“文学性”,对故事和人物只进行了表面处理,展开了所谓的“批判性”,余味自然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