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你之所以不敢轻易写些这几个字,因为它曾在过去的漫长日夜里,对你兴风作浪。在它的如天魔掌上,你的身体无处不是动感地带,强电流时,人仰马翻!弱电流时,也微波涟漪。你是风筝,它是线,挣脱它的日子,仿佛遥遥无期!
病痛,在你心上深深地烙上印。那印下面的黑匣子里,记录着你每次对它的苦苦挣扎与哀求。在病的魔掌上,你是烙饼,它心花怒放地把你放在滚烫的铁锅里,烙了这面,看看,还不够嚼劲的话,换另一面继续!直到你双颜青白带黄,由黄转焦,再焦里透黑,方才罢手!你看着,它狂喜的狰狞:这香消玉殒的味道,真是美味极了......
天下黄豆,地上淌溜,天不顺人意,糟蹋肉身!半夜的晕厥像猫上床,恍惚中,你晃荡在波浪汹涌的汪洋大海中,薄絮重梦,无助呐喊!腹胀的帆,随波飘摇。又似你怀了个超龄的孩子,他积蓄了十几个月的力气,耍着孙猴子的劲头,不停地在你肚子里翻山倒海。你在晕眩中,前倾欲吐,后仰想拉!理智告诉你:无论如何,不能污垢床铺,影响室友。为此,你拖着沉如蟒、如椽的躯体,在一米之距的床上挪移、蜿蜒了千万里,你的目的地是冲进卫生间。但你的努力,没有使目的地到达,排山倒海的胃中腐食,便一泻而出!一摊昨夜的旧食夹着凌晨的新恨,被你一吐而快地泻摊在地上。它们像反清复明的文人,腐酸、腥臭挟持着今朝的愤懑,把一生的积攒,都似在这刻泻完了。这时屋子的气味,让同居者们都骚动起来:有人叹息你的痛楚,有人从被窝的好梦里醒来,发出嗡嗡地厌恶声。如此一阵,夜的静,把她们继续拉进睡梦的华尔兹旋律。这优美的华尔兹,像一道亮煌煌的利剑,戳进你的心里。这利剑附着七分幽魂,三分人魄妖魔,糯米糍粑般地粘着你,窒息像张网托着你。几十斤重的躯体,像霜残过后的棉花,在旷野轻絮如风。大地仿佛早已隐遁,让晨曦姗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