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她也属牛。只是,比我小了二十四岁。
我在龙华的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和我相依为命……
七年前,拮据的生活,让我那条漫漫求索的圣贤之道,最终在父亲的“资本论”中半路出家。我从一个焚膏继晷的农村学子,一夜之间游过江南,流到深圳。在盐水里煮一煮,碱水里泡一泡,开水里烫一烫,看问题也客观了很多。圣人不凝滞于物,而善与世推移。所谓来之安之,先从立锥之地,始于足下吧!就算是小工厂,也好有个容身之地。
过来人都说,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我和妻子,很自然地被一条产线栓在了一起。也不是要瞒着父母,来一场私定终身的浪漫与惊喜,只是那夜,天长地久的情话说到天亮,她已在一个出租屋里,等待着这个世界。
十个月后,她的哭声在深圳土地上绽开。
初为父母,我和妻子都很高兴。那一年是农历己丑年,我给她起名牛牛,妻子说太俗不好听,像男孩名。我举着她的襁褓傻笑着“这名字,好养活!”
和很多孩子一样,她在婴儿车里的日子,是幸福和开心的。添了张口吃饭,我干活很努力、认真。心情好热情也高,时常和工友们把车间,闹得像节目现场。妻子也常推着她,在厂前的公园里等我下班。一出厂门口,我就扑向“小温床”把她牵出来,亲了又亲。不知道是打扰了她的好梦,还是胡渣让她不适应,她会生气地登着小腿,哇哇地背过小脑袋看着妻子。一家三口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转进了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