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地子晃晃荡荡的水,我摊在凳子上的那些长丝袜,像七八九十条游蛇似的泅游在水面上。呀呀,我今夜凌晨送嫁要穿呢!我慌里慌张了!。。。。。。。
窗外黑黑夜色中,人影忙碌,族里叔伯兄弟们,操持着准备送嫁人员的宵夜。从伙房里传来的柴火声,及案板的笃笃声里,夹着丝丝伯娘婶嫂姐妹絮絮喃喃的叮咛祝福声话语声。。。。。。。杏姐正在她的闺房准备出嫁的行头,逶迤的村路上,有续续赶来送嫁的邻亲。队伍就要出发了,可是我的行头,却是左试右试都不行。无论怎样搭配,没有丝袜的衬托,总觉所有的美都欠缺的。可是一摞丝袜竟然被水淹了,我心疼地捞起它们,左拍右摆地想把水甩干,但是送嫁队伍就要出发了,无论如何我是没时间把它们弄干了。
我去杏姐那里求救,杏姐怜我爱美心切,决定冒客家嫁礼大忌,用装嫁未过门的火笼烤干我的丝袜。我兴冲冲地跑回我房间,把那些丝袜家伙捞取来,看着这软弱一堆的“游蛇”缠在手上,就着火笼用心地烘烤。或许是心太急,一不小心,丝袜被烤过火,我回到屋里一往腿上扯,它们就死皮赖脸地绽放着一条条纹路,笑给我看。我气急死了,好不容易赶上一场送嫁的活动,我却是被这堆丝袜缠住了。窗外屋子里的姐妹们,几乎都用过宵夜了,簇拥着要嫁人的杏姐,出门了。嘤嘤嗡嗡的道别声里,只有兄弟叔伯们没声没息地照样收拾着宵夜过后的各等家什,似乎用这些实际的行动语言,来无声地送别出嫁的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