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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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才站在自家楼上,朝东南方望了望。雨越下越大,夜越来越近,远方,县城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雨,没有停下的迹象。
周德才勒把干谷草,往腰杆上一围,草头草尾刚好挨着,就是打不上结。他深深地呼了口气,肚皮窝进去了,草结还是打不上,转身望了望屋子,空空的,干草码在砖块上,四壁雪白粉亮。他从砖块上站起来,用手抹了抹墙壁,粘粘的。新粉的屋子还没干透,又碰上这绵绵阴雨,壁上布满了水珠珠,石灰味儿夹杂着陈年稻草的霉味儿,在这个腊月二十九的下午,让周德才更加烦躁。他捞起旧军大衣,擦擦粘乎乎的手,确信擦干净了,又在鼻子边闻闻,才按亮了日光灯。灯亮的一刹那,周德才打了个冷颤。他瞄了一眼地上那把谷草,发现草尾一动一动的。
一只尚未睁眼的小鼠崽。
周德才想一巴掌拍下去,可手扬在半空中又僵住了。
“过年了,放你一条生路。开了春,别让我再碰到!”说完,他牵开衣摆把小鼠崽兜起来,下楼,在楼梯的转角处,碰到了拿着作业本的小旺。
“天还没黑就开灯!开了也不关,爸爸回来要收拾你哟!”小旺推开周德才,一蹦一跳到了楼上,伸手关灯,却够不着,垫上两块砖,才把灯关了。
“下楼慢点。奶奶的腿把子还没好,你再磕到绊到我没法跟你老汉交差。”周德才语气生硬,心却暖和了不少,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小旺刚生下来的样子:瘦小,眼微睁,肚皮一鼓一秕的,就是不哭,外形跟怀里的小鼠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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