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清明又见桃花红。阳春三月,我来到桃红柳绿的贵州省岑巩县思阳镇一个叫骚寨的村子,因为这里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故乡。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总是风雨无阻地来这里祭奠我的初恋,来赴我对女友生前承诺的一个生命中的约期。女友墓前的三株桃花如期绽放,那一朵朵桃花灿若云霞,燃烧着激情。我为她烧上香纸,捧抔黄土。不料清风一过,花枝摇曳,落英缤纷。美好竟是如此的暂短。真所谓,春者,短也。“月不可见其沉,花不可见其落”。我心生沧然,一曲《葬花吟》如泣如诉在我心底回响:“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人生的至美至乐,莫不如此,三十多年的时光,我总是走不出那种落花人独立的凄美意境。常常是看花满眼泪。更怜惜墓中佳人她“明媚鲜艳能几时”的红颜命薄。唉,我那曾漂泊在他乡的岁月哟,仿佛就在昨天……
1980年秋,我以4分之差被无情地阻挡在高等学府的门外,一脸沮丧地回到了贫穷的故乡。故乡,尽管有弯弯的小河,蓝蓝的山岗,还有浓郁的民俗风情,但精彩的外面世界却令我无限神往。我父亲虽说是一社之长(当时乡称为公社),但他是一名五十年代的土改**,为人正直,性子刚烈,他教育子女的信条是“棍棒底下出好人”。为此,我不幸作为他的儿子尝尽了不少棍棒苦头。我高中毕业才15岁,我不想过早地“修地球”,不知多少次向父亲哀求再让我复读一年,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如遂。于是在又一次棍棒之中,我和父亲翻了脸。趁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我噙泪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