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苏菁怀孕六个月,每晚都很小心地踩着昏黄的路灯回小区。
苏菁所住的小区是旧楼,楼道口一到下雨天,会大量的积水。那电梯也是旧梯,内梯里那盏昏黄的罩灯,三天两头的在闹罢工。但房租很便宜。
楚桥心疼地说:菁菁,你还是辞工吧!
苏菁摇摇头:再坚持坚持,我们公司有产假的。
楚桥小心地说:那,把咱妈从乡下接来照顾你,好吗?
苏菁沉默了,良久,她才艰难地挪转笨拙的身子,指指两室一厅说:宝宝一出生,这地儿哪够!
楚桥没再做声了。去年新婚回乡下省亲时,苏菁捂着鼻子,曾拐弯抹角地问楚桥:你妈嘴里怎么有股硫璜味?
为此两人大吵了一架,苏菁离家出走了好多天。
苏菁怀孕七个月时,楼道口多了位清洁工。她戴着白色的工作帽,套一只天蓝色的大口罩,样子清清爽爽的,看到苏菁,每次都会停下手里的扫帚,小心地扶着苏菁走过那片昏黄的楼道口,然后目送她进内梯。
再扶她进梯时,苏菁会热情地邀请清洁工去家中坐坐。清洁工不说话,连连摇头。
苏菁是无意中在楼道口听到楚桥说话的,他说:妈,这是苏菁让我给你寄的生活费。
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我也发工资了,这你拿去,天冷了,菁菁的腿老凉着哪行!
苏菁怔怔地站在楼道口。
脱了帽子取下口罩的婆婆对着苏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说:新闻里看到荆州的电梯会吃人,我担心得整晚睡不着……
苏菁紧紧抱着婆婆。
她闻到了婆婆嘴里有股好闻的香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