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清晨她从离奇的梦里醒来。枕边的他在酣睡,她端详着他,二十年同床共枕,这面孔竟然陌生疏离,她凑过去,把嘴唇放在他的唇上,闻到他口中迷离的烟草味。
恍惚煮好早餐,神游良久,她写了张纸条:我去云边了。
大巴车把她扔在灰尘乱舞的马路边,她跟着“云边古镇”木牌的指引穿过收割的稻田,空气中弥漫着蓊郁的香味,一片桂树林,隐忍开着小白花儿。沿着青石板的小路漫步,破败的旧式木楼,雕花的门檐,有三两的驴友背着背包落寞走过。她停在“广昌布行”前,“珊瑚架映鲛绡艳,翡翠橱开凤锦斑”,字迹斑驳的木板挂着门边。一妇人正在门前木架上晾晒印染好的棉布,像迎风起舞的剪纸。
她在门前的矮凳坐下。
包着青布印染头巾的妇人问她:我家有酒喝有饭吃,要吗?
她说:好。笨拙的木桌摆着古怪图案的棉布,箕里装着丑陋的桔子,一把青菜扔在地上,憨厚的男子正在天井浆洗布匹,她说:昨夜我梦到这里,你信吗?
妇人说:信啊,我也梦见过我住在高楼,我有好看的碗筷大的电视机软的床。
青瓷海碗的饭端上来,青菜和着猪肉煮在一起,她狼吞虎咽,妇人端来一坛糯米酒,沁甜清香,两碗下去,不知今夕何夕。
她坐上回程的车,拔通快捷键一号。没等她开口说话他一如既往不耐烦的怒吼声传来:死哪里去了,还不回来煮饭。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