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回来了。
贾铭今天很沮丧,声音显得无力。
丢下提包,仔细看看客厅摆置,那些家什和之前并无二致,才松松身体,倚在软沙发上。
不想深究沮丧原因,想象一个僵硬麻木的世界不是愉快的事情,一个巨大压迫的阴影,像一个黑暗无尽的深渊……突然他捂头大叫起来。
喘了几口气,他暗暗警醒自己。
这一切才是鲜活的,沙发,椅子,镜子,甚至墙壁。电视生动演绎它制造的闹剧,收音机又无时不在抵抗因此被扰乱的声音秩序。
今天他却是难以忍受它们吵闹,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空荡荡的,但很干净。瞅瞅角落那只皱巴巴的马铃薯——厨房里唯一的住客。他很奇怪它一直没腐烂,甚至干皱的表皮还冒出几点绿芽。
——今天过得怎样?
他随意地问。
他对它有很大兴趣,一种陌生的亲切感,不像它们。
惯常的沉默。
理解的点点头,他便准备回去客厅。
——我要走了。
他一愕,却马上反问:你要走?去哪里?
——回我原来地方。
那声音说。
——很美的地方。
它补充一句。
默然。
——你要去吗?一起?
……
第二天,某社区。
法医给警官递上尸检报告:死者,男,离异,公司职员。死亡原因,坠楼,据医院证明,死者患有严重忧郁症和自闭症,排除他杀可能。
令法医疑惑是,死者手上紧攥着一只皱巴巴的马铃薯,干皱的表皮冒出几点绿芽,仿佛在倔强抵抗腐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