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提着菜篮子站在门口看着他，自从一年前失业后，他开始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沙发上。好像既然没了工作就有理由倚在那上面，我觉得有必要谈谈了。
看我进来他坐起来把手里的报纸摊在茶几上。
“工作找的怎么样？”
“没戏。”他盯着报纸没抬头。后来，我们谈到坏掉的冰箱需要修理，房租也快到期了。我的鼻炎又犯了，得尽快治疗。谈话中他还打死了手臂上的一只蚊子，也许就是这只蚊子改变了他。
“明天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工作了。”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担忧或坚定。
这一晚我们聊得很好，我带着对明天的期待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他不见了。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一头猪，它正努力想用蹄子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可终也无法成功。我知道它是我的丈夫，我认得他忧伤的眼神。我冲上去抱住它软绵绵的身体，抚摸他脊背上的绒毛。
我没有马上开始怀念作为人的他，我想了解一头猪，把它当成一个孩子照料。我还没有认识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切都得我自己去，叫人修理冰箱，凑齐房租，买我和他的食物。我没有时间和多余的钱看鼻炎。
我必须打两份工才能养活我们俩，我希望这样的日子尽快结束。可我的爱人始终没有恢复人形，我几次真的认为他就是一头猪。
“老公，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好累。我靠在他身上，昏沉沉的，尽力想在梦中变成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