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伟民将酒斟满,吱一声喝了一个,又吱一声喝了春花那个。这春花,俊是俊,爱吊脸子,吊就吊,反正咱喜欢。
春花不拿筷子,却低头弄起十字绣来。伟民左手夹菜,念叨着,老娘们家的,一辈子不干精细活儿,快老了却拿针线了。
他过来搂她的脖颈。她啊地挣开了,手还下意识摸自己的颈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金灿灿的项链,要给她戴上。
春花抓过项链来问贵不贵。
便宜,小一百块,还两根,那根给刘寡妇了。
你回来一个子儿没挣到,还买项链不当吃不当喝的,还那么不要脸,没正行。
他把钱袋扔到春花绣着的枕头上。嘿嘿,刚才骗你呢!
春花一把抱过来,厚厚两捆,掂了掂,进卧室拿弹簧秤去了。
她要教训这个老犊子。这哪来的,不干净的钱不能要!
伟民低头看手机,春花走到他跟前,看见手机上有一片水雾,吓了一跳。她说我不干刷漆吊顶的活了,因为上回晕倒了摔下来。医生说长期仰着头,脊椎严重变形,压迫神经,只能做点十字绣之类的活计。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干活时分心。
春花还要说,被伟民拉过来。伟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各少了一节。春花吓得变了脸色:手指头呢,你手指头呢?
现在,伟民问她,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吧!这是人家赔的钱,孩子上大学够了吧!
够了,够了。春花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手机已经全被泪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