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奔驰驶进下河村,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人们跟着奔驰跑,一窝蜂涌向老白家。
老白带着一群儿孙迎出家门口。
二拐凑过来,说,老白叔,老**家的姑娘回村也只不过开桑塔纳,啧啧!五儿开的可是奔驰!
老白挺直了常年被哮喘病折磨得弯下去的腰杆,脸上的皱纹聚成一朵花。
五儿面白唇红走下车,村里人都傻了眼。
德顺爷捋着花白的胡须说,咋一点都不像五儿哩?
刚从北京回来的老三在一旁嚷道:您老真是老眼光,现在只要有钱,是可以改头换面哩,这脸黑能变白,鼻梁能垫高,单眼皮能割双眼皮,男人还能变女人哩!
德顺爷骂他瞎说。
五儿是老白家的五丫头,小时候面黑体瘦,干农活是一把好手,洗衣、做饭、打猪草,样样拿得起放得下,见人不过称呼不说话,很讨村里人喜欢。15岁那年,五儿跟远房亲戚去武汉做服装生意,一去便是十年。
五儿妈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菜,五儿挑了几根放嘴里说饱了。晚上睡觉,五儿说床铺不整洁,厕所太脏,这农村,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奔驰一溜烟驶出了下河村。
老白的哮喘病在第二年春天复发去世,家里人叫来七班响器队,请来市里最好的剧团唱了七天七夜大戏,把老白的葬礼办得排排场场。
五儿人没回来,寄回10万元汇款。
汇款单的附言栏上写着简单的一句话:因水土不服,故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