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每天早上洗漱完毕,吃碗米粉,打个饱嗝,然后心满意足的去忙生活,这是城里大部分人家的习惯。
红酒姐夫自然也不例外。他总是一大早跷着腿坐在杨裕兴的馆子里,喊一个牛肉码米粉加个煎鸡蛋,米粉吃完了,再要一杯茶,打发掉半上午的光景,才踱着方步上楼开始一天的活动。
可惜这样的生活在十年前他母亲去世后戛然而止。
虽然母亲不在了,米粉还是要继续吃的。幸好红酒姐有一手好厨艺,独此一味,别无分号。她自己在家里煨制出口味独特的五香肉泥米粉码子,分装在六个保鲜盒,存放冰箱里,每天取一份儿。
今天红酒姐夫起床后,觉得有些异样:惯常熟悉的米粉香没有了。他趿拉着拖鞋穿过垂花的门廊,却见红酒姐静静地坐在客厅,初升的阳光洒在她轻微颤动的肩头。
“咋的啦?哪不舒服?要紧的不?”
“刚刚干休所疗养部打来电话,”红酒姐仰起脸来,看着老公,哽咽了一下,“……老爷子在睡梦里走了……”
红酒姐夫呆了一下,“明天米粉码子换成煎鸡蛋吧。”
红酒姐开始啜泣。
“实在不行,那就光头粉吧。”
红酒姐嚎啕大哭。
“二老的退休金全都没了,咱儿子往后读书靠啥啊……”
安排好老爷子的后事已是人困马乏。
这日晨曦微露,红酒姐睁开眼却见红酒姐夫一身远行的装扮,站在一堆行李前。
红酒姐终于嘴角微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