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觉远
我筹划过很多种方式,最后还是选择不辞而别下了山。
来深圳半个多月,又一次天昏地暗的一通狂睡后,我趿上拖鞋,穿着那条从地摊上淘来的大衩短裤,锁好门,刚到一楼,发现帽子忘在房中,忙折返往楼上。不是我耍酷,实在是这行头少不得。那帽子,只不过是我花10块钱从夜摊上淘来的。
扣好帽,我阔步走在街上,任那荒草般长着的腿毛一路沿街招摇到地铁,然后,我向售票机丢了九块钢洋,买了一张从机场东到罗湖的辅币,开始了我新一天的地铁旅程。类似昨天,类似前天一样——从机场东到罗湖站,又从罗湖站坐回机场东,一趟一趟地往返,到睡意渐浓时,才走下地铁,把自己丢进租来的临时公寓中。
来深圳大半个月,下一站去哪里我还没有想好,珠海?抑或广州?不过听起来都不错,虽然口袋里带来的那点钱早已所剩无几,但我暂时不想回去,既然离开了,回去,挨罚是少不了。从小长在这山里,日复一日的晨钟暮鼓,我厌倦了,真的厌倦了。我还年轻,一定还有更好的生活不是吗?比如:在城市里找一份工作,交一群年龄相当的朋友,然后……我知道这想法很不好,但是作为正常的男人,我不为自己有这样的臆想而羞愧。
黄昏时我上了地铁,照例找了一个自认为最舒适的位子坐下来。
从罗湖返回的时候,车到科学馆,刚好赶上附近几家公司下班,地铁里很快就涌了很多人。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两条修长的腿挤到了我跟前,洁白的裙边来回扫在我的膝盖上,麻麻的,痒痒的。列车每颠簸了一下,裙子里的腿就一下一下蹭上我的小腿,滑滑的,凉凉的,我感觉全身发麻,周身似被点了穴。可每次当我还沉醉在这种异样的肌肤之亲时,裙子主人一声柔柔“对不起”后,就拉开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