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每次回老家,我都会翻出储存旧物件的小木箱看看,母亲看我在里面翻东捡西的,久久不肯释手,每每不解,总说:“那些破烂有什么好看的,早该扔了。 ” 只有我知道,不为别的,只因你写给我的全部信件都存放在那里面。但这次再翻出旧物来,别的东西都在,唯独不见了那些信件,我罕有地向母亲发了火,她很无辜,我也无法向她说清楚。莫名的失落感拥塞了心田,在我的珍视和现实之间,命运最终还是使之归于寂然。在残纸碎片间不舍地翻找,我竟然意外地翻出了你曾经送我的唯一一张照片。让人遗憾的是相片的一角已发霉,但你青春的容颜一如初见,这才让我确信,过往的岁月并不都是虚浮的梦幻。
过去,想你的滋味有两种。开始是满怀希望的思念,象甘冽清爽的山泉,思念涌上心头时,身心如清泉流过石面,轻慢舒缓,令人醺然沉迷,希翼着蔚蓝的憧景。后来是茫然无措的思念,那是一种无着无落的酸楚,当思念悄然爬上心头,有时象夕阳下一缕炊烟,纤纤升起,轻慢飘散;有时象海浪奔腾,汹涌着扑向海岸,飞花四溅。现在,这思念超出了我的体验,思绪缠绕不断,象爬满屋顶的南瓜藤蔓,交错纠结,牵绊芜杂,绵延不断;象苦涩的陈酿,甘苦酸甜,多味杂陈。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沉迷于想你,从北国到南国,从过去到现,无法自已,持续不歇。回到家乡,目睹着熟悉的旧景旧物,莫名地勾起对你的思念。以前,想你时喜欢一个人到屋后去,那是个清静的所在,一片小树林,林外是数亩荷塘,在那里独自品尝思念的滋味,做着向往的前梦。如今的境况让人抱憾,因为干旱,池水早已干涸,淤泥冲积,池底抬高到快与岸平齐了,杂草丛生,牛羊鸡群散放在草丛间。虽然你并不曾出现在这些场景中,但那是我曾经思念过你的地方,这景况很使我失落。我记忆中的青翠荷塘,分明是另一番生动的景象。如盖的荷叶层层叠叠,铺满了整个池面,有的大如纸伞,挺出水面很高,有的小如托盘,平展开贴附在水面。白的,粉的荷花散布在碧叶间,含苞的状如骨朵,盛放的尽展开花辨。青蛙在荷叶上鸣唱,小鱼在深水中嬉游,蜻蜓在半空中旋绕。起风时,伴着沙沙的声响,荷叶随风翻舞,碧叶滚浪,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