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住院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老年陪床的女人。
那个女人六十来岁,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老头子脑梗做了脑部手术,刚刚出了重症监护室,女人除了穿着妖艳,还涂脂抹粉,说话更是无所顾忌,那大嗓门能把屋顶掀下来,周围的病人家属和她强烈抗议多少次了,一人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没事还爱哼着歌曲,走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护士和医生对她无可奈何,病房的人都说她有神经病,她也不恼,依然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
她在唱独角戏,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自顾自大吵大嚷,让人心烦意乱。
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只是不屑与其计较罢了。
他们出院那天,她独自推着老伴的轮椅,孤零零地站在电梯口。
看她有些可怜,我礼貌性地招呼了一句:“走啊?”
“是啊。”她见是我,眼睛亮了起来。
想着要分别了,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阿姨,以后您跟别人说话,真的不用那么大声……我们听得见……”
她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唉,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可我没办法……”她伸手拍了拍正坐在轮椅上的老伴,叹了口气。
我老伴,耳朵也听不清,我只能穿点儿鲜艳的颜色,喷点香水,这样哪怕模糊点,他也能看到我、闻到我。我说话声音大,讨嫌,我知道,可那也是为了让他知道我就在他身边……我不说话,他就害怕。”
我愣住了,心里酸酸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