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直至凌晨屋内灯光依旧。
屋内散发着铁锅盖里冒出的热气,滚烫的热水咕噜咕噜的膨胀,她在等她的父亲。
半个月前收到父亲的信说今日要回来,她从早上就忙活着炖了家里唯一的母鸡。
距上次父亲出海的日子已经有一年零三个月了,在那之前她每一天晚上都会跑到灯塔石垒上许愿父亲回来。
灯,成为了她寄托希望的朋友。
木门嘎吱地一声响了,邻家二娃子吆喝着:“狗尾草,你父亲出海的船回来了…”她一蹦哒地从大木凳上窜出去…
“狗尾草,狗尾草,你是我最爱的狗尾草…看星星…”耳边环绕着父亲唱给她的童谣,嘻嘻哈哈的的场面如影随形,母亲还在堆积着塔磊,大家都叫她狗尾草,塔磊越来越高,她却不知道父亲出海的日子越来越近…
当塔磊快放顶石那天狗尾草吵着要父亲给她买麦芽糖,父亲笑呵呵的告诉母亲去去就来。
回来时,大石板上垒的时候滚下来压伤了母亲的脚。父亲沉默着嗜酒,狗尾草沉默着不敢哭泣。
在塔磊完建时的当天晚上,父亲裹着行李出海了,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父亲告诉她他要去赚大钱治母亲的腿。
灯塔亮了,父亲走了。
她是揪着二娃子的耳朵回来的,守夜的阿爹说父亲的船半夜才靠岸。她又急忙地赶回了家里,减缓了炖汤的材火,替床上的母亲拢拉拢拉了被子。
坐回了大木凳上,沉默地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