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山上有狼。上山劳作的时候,冷不丁一抬头,地埂上蹲了一只狼。狼与狗本是近亲,村里人辨认是狼是狗,看尾巴。尾巴大如扫帚,拖地而行的,便是狼。遇着狼了,不能跑,一跑准被狼追上来撕了。小脚女人有个法子,跪在地上,用小铲子朝狼扬土,狼就退了。
牛娃三岁那年,跟娘在山上干活时,被狼舔了一口,虽捡回一条命,却毁了一张脸。村里人便不叫牛娃,叫狼咬娃。
狼咬娃三十岁了,仍然无女子愿嫁。
狼咬娃盯着镜中面目狰狞的自己,发誓擒狼扒皮。
村中杨家,祖上曾行走镖局,至杨一棍这一代,已不操祖业,耕田读书,习武强身,不欺人,人也不敢欺。杨家棍法传男不传女。
狼咬娃登门数次拜师,被断然拒绝。杨一棍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凡事皆有因果,为人不可杀机太重。
狼咬娃贼心不死,潜伏于杨一棍家麦场草垛中,偷学数月,便将一条五尺棍耍得如蛟龙出海一般,呼呼生风。
秋收之后,狼咬娃备足三天的干粮,手提五尺棍,上山寻狼。
山涧尽头,崖壁上有一洞,是狼窝。狼咬娃对洞怒吼三声,回声久久不息,狼咬娃摸进洞内,竟无狼的踪影。
狼咬娃退出狼窝,将五尺棍插在地上,席地盘腿而坐。
山风瑟瑟,秋草飒飒。一双手轻轻搭在了狼咬娃的肩膀上,狼咬娃一回头,狼笑了笑,张嘴欲噙狼咬娃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