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父亲前年做了虚岁八十岁的生日。之前,哥哥是不赞成父亲做八十岁的,说母亲生病到去世,欠了不少乡邻的人情,可是,一向耿直的父亲坚持要做,他说:我不收人情,我只接你妈的姊妹和我的姊妹,就在我们老屋里聚一聚。父亲就在老屋里做了他的八十岁。预想不到的是:亲人们来了,乡邻们也来了,前前后后坐了十几桌。我们家的老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去年,我去深圳儿子那里生活了近半年.腊月里专程回家,去给父亲做八十岁正生,回到宜昌就大雪封山了,买好的车票退了又买,买了又等天气向好,可哪有向好的迹象,上了铁链的中巴只能艰难的出行.先生不让我去了,他说雪太大,怕有危险,他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就留在家里等电话。果然,平时只需要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天到黑。他一到就打回来电话,说山里好大雪,淹起他的膝盖;说哥哥他们帮邻居杀猪还没回来呢!父亲和梁婆婆(父亲再婚老伴,我们称呼她梁婆婆)围着哥哥家的火炉正在包包面;说父亲见他去,好激动,好激动……我问父亲的身体,他说不如春上,手发抖,人也瘦了……
罕见的大雪,儿子没有回家过年,于是,大年初二,我们又去了深圳。也挂念着父亲,也担心着父亲,想起来了,梦见他了,就打个电话:爹,我昨天梦见您了,您还好吗?......然而一去又是几个月.四月的一天,妹妹忽然打来一个电话,说:姐姐你别急,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爹脑溢血在医院抢救.我一下子急呆了,满脑子全是父亲,父亲会不会死?我还能不能看到活着的父亲?我最后见到父亲是哪一次?想来想去,我还是大舅去世见到过父亲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