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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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抬头望了望,依旧没有在白天看到星星。
白天看星星,是奶奶从小叮嘱的。小时候我不明白,抬起头昂着脖子也只能看到晃眼的太阳,跳跃的白光压得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再睁开时又变成了遍天的乌云密布,遮住了我从未谋面的星星。长大后十六岁的我还是没明白,晚自习后躺在操场上额前稀疏的星星在白天会是哪般模样,会去哪儿溜达。
奶奶也从不解释,总是将小时候的我搂在怀里,指着不知何处的天际,喃喃说:“看啊,谢扬,在那儿,那……”急躁的我稍微停止了蹬脚耍性子,沿着那根粗短手指的延长线,裂开眼睛望去,那是一整片天空。我还是找不到“那儿”在哪里,又急得要哇哇大哭,**要挣脱开奶奶环形的双臂。直到前不久高一下学期,我接触了数学坐标系,不禁惊叹于先人的智慧,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奶奶X轴和Y轴。
然而,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可不想间接地与妈妈一样承认奶奶是“老糊涂”了。
奶奶在电话里头并不曾显得糊涂,但是不知从何时,她开始耳背了。
“谢扬,今晚回来吧。”她的声音还很洪亮,尽管可能握着话筒的手抖得厉害。
“嗯。”课间的时间不多,接完电话后我还要赶去小卖部买香肠充饥,否则接下来的体育课饿得慌。
“回来吧,今晚,跟妹妹一起回家吧。”她显然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因为那边的语气开始焦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