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揣着春日的梦,飘飘然去归元寺烧香。飘上过街天桥,蓬头垢面的翘胡髭拦住我乞讨;我抠出两枚硬币,“咣当”丢进翘胡髭的搪瓷钵里。
“小气!”翘胡髭吼我,说我屁兜里还有张纸票,叫我掏出来,说都是他的。
哎哟,这年头,是个人都有脾气嚎?何况叫花子爷三教九流有座次,比写小说的地位高;归元寺香火旺,财神爷不差我一柱香吧?我掏。
翘胡髭抓过我的纸票笑了,请我到他家坐坐。
“你家?”我也笑了。
翘胡髭瞪我,说他家就在天桥下。
嘿,翘胡髭真在天桥步梯下搭建了一个窝,还套间。外间水泥板高桌矮凳,客厅吧?翘胡髭叫我坐,问我收入几多?我告诉他,吃退休金的,撑不着饿不着,时而有杯小酒喝。
翘胡髭说我滋润,斟满一樽酒请我喝。
我摆手,不晌不晚我不喝酒。
翘胡髭举樽一饮尽,要送我樽,说不能白要我的钱,“殷商的玩艺,你不嫌旧吧?”
我笑问翘胡髭哪儿讨来的?好玩是吧?即是真品,也不如我的玻璃酒杯清爽,我不要。
翘胡髭掀开里间门帘叫我瞧瞧,“有看得上的,只管拿。”
我探头瞧,里间金碧辉煌,“赵公明府第﹡天下财富”霓虹灯闪烁,金条元宝钞票堆集如山,山脚吊着的莫非和坤?还有脚腿朝天的老虎苍蝇┅┈
我惊愕揉眼睛,倏忽醒了,扯过裤子掏屁兜察看,纸票硬币都还在,多了张“各得其所”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