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老牛,再做这个梦,我铁定废了。凌晨三点半,合租者小李满眼血丝地敲开我房门,疲惫地说。
我停止敲击键盘,望向小李。
说来诧异,小李最近总做同一个梦。梦里,他是个盗梦成癖的盗梦人,在闪着霓虹的城市的夜晚,飘进一个个防盗窗里,将熟睡者的梦摘下来,装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高强度的盗梦,令他疲惫不堪,几乎到了被梦压垮的临界点。
我琢磨着,你可以把每个盗来的梦讲述出来,找一个释放的口子,就像新陈代谢。我说。
小李摇头苦笑:在梦里,我只是个一股脑儿将梦往袋子里装的盗梦人,根本不知道所盗的是什么样的梦。
无计可施。小李回房继续盗梦,我继续加班。
临近天明,睡意袭来,我伏在桌上入睡。梦里,我竟也在盗梦,醒来已近九点,浑身疲惫。来到客厅,看到小李的皮鞋还在鞋架上,我打着哈欠拍门:还睡呐?
小李打五份工,每天早出晚归。自从盗梦后,有时几遍闹钟都叫不醒。拍了许久,没动静,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一脚把门踹开,小李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多亏你及时发现并送医,老牛,我欠你一条命。几天后,小李谢我。
还盗梦吗?
不了。辞掉三份工,睡眠好多了。
看着小李的笑容,我想,我该推掉一些兼职,改改熬夜加班的习惯了。不然,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下一个疲劳致死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