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万丈高楼平地起。他是建楼人,一旦进入工地,脚就离开了地面。爬上脚手架,向天空攀缘,无限接近瑶台,溶化成云。
脚踩不了大地,头顶着蓝天,烈日爆嗮,风吹雨打,披星戴月,洒汗雨。建好方正的楼房时,自身结构却歪斜形变。
吊材料、织钢筋、焊卯榫,脏、累、重、险、念。用健康、高危、孤独去登天,体位上升,浮力减小,心的海拔会沉降。
他是一位年轻爸爸,几乎每天在板房与工友共进晚餐时,都要与远方的豆蔻妻子、年幼儿子视频,害怕生长速度超越了情感的培养。
儿子已经会动脑筋了,仰望星空说:“爸爸,什么时候买一辆房车,你走哪住哪我们跟到那,总在一起。”
爸爸说,我已参与建设几十万平米楼房,含艺术品鸟巢。建好就离开,或离开城市,或再进入荒芜的工地。一年才回趟老家,团聚久违的人。这里的房子、学校、医院、岗位门槛,如大楼、天空,高难进,无奈抛家弃子。
风向不定,工程不定,漂浮不定,云化雨下。
他团圆的家,在城市的建设与共享间隔着的一堵难越的墙外。他在建设城市梦想迷宫,月宫的嫦娥依旧在天边孤独等待,节日依旧在夜空中千里共婵娟。
如今,他的名分已以“三天一层楼”的丰碑,屹立在丝路上;勒杜鹃凋落的花魂,瘗玉埋香于鹏城文学里;能工巧手的匠心已贴着政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