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母亲林雪平,勤劳、善良、聪慧,天生一副从容、慈祥的面容,年轻时十分端庄秀丽。她养育我们兄弟姐妹十人,在艰难的五、六十年代,父母没日没夜在地里刨食物,也无法填饱我们这群似嗷嗷待哺的猪羔,而母亲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叹息和诉说苦难。
四姐出生时,正是饥荒的 “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母亲坐月子也没一个鸡蛋填肚,就连番薯稀粥也吃不饱,母亲饿得没奶水,四姐也差点被饿死,那时母亲虚弱得连喝水也拉肚子,眼看已经不行了,乡邻劝母亲将四姐送人,但母亲坚决不同意,父亲硬着头皮求人赊粮,母亲才慢慢好了起来,四姐也不会饿死。
母亲任劳任怨,每天从生产队出工回来,还要照顾一家老小,洗洗刷刷总是忙至深夜,第二天四点又起床在灶房里忙碌,挑水、砍猪草、刷蕃薯,煮一家人的粥、猪食,天蒙蒙亮她又得赶去生产队出工,她象一个不知疲劳的碌碡,每天不停地为生活摸爬滚打。
母亲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和母亲去桉树林里拾柴,去地里锄草,想偷懒时,我总是对母亲说,我的肚子饿死了,母亲就说,那你先回家吧,这时我就高兴得象快乐的小鸟飞也似的跑去疯玩。
一次我和母亲去割草,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惨白的闪电就在我们的头顶爆炸。眼看就要下大雨了,母亲和我扛着草往家赶,也许我在前面走得太快了,瘦弱的母亲在后面重重地摔下去,好半天也爬不起来,她的膝盖顿时红肿起来,我惊叫着,母亲却咬着牙对我说没事,豆大的汗水挂满她翠色的脸,她爬起来一拐一拐的,硬是坚持和我把草抬回家。摔破的膝盖,一个月不见好转,而她硬是撑着干活,伤口水肿时每天都要抽出半碗积水,路也行不动了,实在没办法撑了,父亲找到了相邻圩镇的一个老中医,用了他的中药才慢慢好了起来,老中医说再来晚一点那条腿就保不住了,多年来我一直愧疚,是我走得太快了,劳累的母亲赶不上才摔倒的,可是母亲从来没有半点厌言,从没责怪过我,她就象没事一样,早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