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已经怀胎十个月了,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事态依然硝烟弥漫,毫无转机,他腹背受敌,在办公室不得安宁,回家则饱受愚愚的冰凉面容制造冰冷空气的惩罚。而传说中的月嫂,如圣诞夜的老人一样,依然是个传说。愚愚照顾自己,也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孕期。中午公司午餐时分,韩博时常会开车回来看一眼,婴儿的小衣衫小红袄晾晒在阳光下,愚愚依在藤椅上,盖了一床薄毯,也在阳光下微睐着,手边搁着一只瓷杯,一本书滑落下地板。她有一种本事,会得随时随地制造一种宁馨与舒适。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油然地眸子一亮,却拿不定是要继续板着脸还是要温情微笑。总之,她只要醒着,那股宁馨便全被乖戾的怄气所替代。记忆中的仇恨浮出意识,布满她的眼睛。微微浮肿,又被太阳晒红的脸,此时冷冷地绷紧了,他见势不妙,就赶紧拍拍她隆起的腹部,低声道:“快睡吧,接着睡。你睡了宝宝也睡了。”倒退着逃出门去。
和她说话越来越吃力了,包括请月嫂。愚愚想到要和一个陌生人同室共处,同桌吃饭,朝夕相对。这比生孩子更令她紧张,痛苦。她挺着渐渐膨胀的肚子烧饭、洗衣,有时候韩博半夜起来,还见她站在厨房里洗晚餐的碗,电锅里煲着明早的粥。瘦削的后腰,隆起的腹部,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条稀落的发辫,细细的腿,凄惶得叫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