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从深圳回到家的时间是晚上10点多,敲响大门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整个村庄都惊动了——不是因为我回家是多大的事,主要是那铁门晃动的声音够大,还有,就是乡村的夜晚够安静。
老父亲颤巍巍地堂屋跑出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嘴里问着,“谁啊,谁啊……”
“是我,是我!”我叫了老父亲一声,然后说,“打你无数次电话,都转入小秘书,你是有多忙啊……”
说话间,我和哥哥已经进入了院子。
“啊,可能手机没电了吧!”老父亲说着,就去看床头的手机,“是关机了。”
妈妈已经睡了,我还是喊醒她,“妈,我回来啦!”
睡眼惺忪的母亲揉了一下眼睛,一边将站得最近的哥哥拉入怀,一边说,“啊,我小儿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老父亲问我吃不吃香樁拌豆腐。一旁的母亲说,“这香樁树栽了两年了,你以前也从来没有在这个时节回来家,也没有吃上,这次正好赶上了……”
父亲接过母亲的话,“就是小一点,叶子刚长出两寸,尝尝鲜是可以的……”
“好的,尝尝就好了。”这些年回家,吃不够的就是家乡的热豆腐、母亲的柴火粥。母亲往灶膛里添柴火的时候,一明一暗的光影照着母亲皱纹密布的脸,熟悉又亲切,心酸又陌生。
小时候,家里的厨房就是柴火房,我做得最多的就是坐在灶台前烧火,母亲围着锅台,挥动的锅铲或者勺子。那时候的母亲多年轻啊,一大桶水,不声不响地拎起来放到灶台上了……现在呢,端着半盆水,我好像都能听到她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