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桃花开了像霜打的叶子,干枯的花苞没有一丝儿光泽。我真纳闷,娘在病榻中说,这些桃树大抵与她有缘。可她一直保守这个秘密,说起来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今年来娘身体每况愈下,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大白天活见鬼。邻居们说娘患了“老年痴呆症”,瞧她有时痴痴的看着一个地方。我们替娘担心,怕她熬不过去。姐姐们私下里商议娘的后事,并且还给娘备置了一口布袋,里面塞满了冥钱,说是怕娘别时匆匆黄泉路上没钱花。
看娘这样子,我禁不住想哭。对此,我搬来一张竹床安放在娘房间里陪她。起初,每到三更半夜,我会在娘的尖叫声中惊醒。她总说屋里有鬼吆喝,床下有许多鸭子叽叽呱呱乱叫,帐子里有毛茸茸的东西。尽管娘如此说鬼,可我总不信这个邪。我想这是娘神经作乱,其实什么也没有。娘的异常反应,使姐姐姐夫而为此心悸。“清明节”里,我在家陪着我娘,姐姐们为此松了口气。我在家时她们一般不来,往常听娘念叨鬼时她们就害怕,以致“杯弓蛇影”心感惶恐!有时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将一把“大砍刀”放在床底。
黄昏,娘渐渐醒过来,我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总瞪着那些桃树,目光痴痴的。一次她顿了顿说:“你去帮我砍几根桃树枝放在我床底。”
我说,那些树枝挺嫩的,用别的树枝行不?娘显出一丝不悦。
我只得按照娘的吩咐,抽出床底下那把刀,“唰唰”地砍下几根来,然后削去斜枝放在床底下。夜深人静时,我疑惑地问娘:为什么偏用这些桃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