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的奶奶已故去多年!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枯瘦、因驼背显得愈加矮小;性情温敦、不喜与人争;节俭勤劳,周身灰素旧衫,却整洁干净。
奶奶一生,经历过很多苦难;四岁时父母双亡,由伯母一家带大,好不容易成家,丈夫(我的爷爷)高大健壮,以开船拉纤谋生,育有三子,不料却中年暴毙;留下孤儿寡母,经历过饥荒、战争和各种可以想像的生活艰辛,终将三子拉扯成人。尽管如此,奶奶被风霜雕刻的面容上,常常浮现着慈爱安详的微笑,驼背而瘦弱的身躯也不肯停歇、终日围着灶前屋后操持家务,轮流在三个儿子家生活、帮忙照看孙辈。我因是长孙,受奶奶照顾最多,回忆奶奶在世时的种种,常为不能反哺尽孝而抱憾。
奶奶年轻时以打渔为生,笃信民间**,逢初一、十五或菩萨诞辰,就会点香祈福,还会将香灰化水让我一同饮下,虽然有些迷信,但她一生坎坷多难,心存信仰或许才得以捱过苦日子;且奶奶虔诚祈祷多是为给儿孙后辈求福荫。农历七月半是民间鬼节,小时过这个节我却最开心。因为每逢此时,奶奶都会嘱我去街上小店买一种糕,非常香软可口,虽然是祭拜用的,但结束后就成了我的零嘴。记得奶奶总会将一张四方桌上摆满食物:各种小菜、点心,及酒水;当天的饭菜要等凉了才能吃,因为热气是给先人尝的,奶奶称之为“接客”,即把故去的祖辈亲人在这一天来到家里作客团圆。我思量着:奶奶祭祀,一则是尊重传统、念悼先人;二来也是希望祖上先辈能够好好地荫佑后代,让她的儿孙得以福乐安康。可惜,奶奶故去后,这些敬天法祖的传统就鲜有人能够继承发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