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何处飘来糍粑香?这是家里才有的味道。举目环顾四方,家在何处?此刻唯一有的只是那浓浓的糍粑香。
曾几何,时间的脚步似乎缓慢下来,我不再关心那些早已厌烦的新闻八卦与曾经度过苦乐时光,也不再担心每日的产量和纠结报表,更不会斟酌文字的修辞是否得当,甚至不再关心今夕是何年……
生活的过于简单,反而使自己对某些东西有了更深层次的投入。一部沈从文老先生的《边城》,低头一阅便到深夜两点。看着时间如梦初醒,早已过了回去的时刻,深圳凌晨的两点多,城市慢慢入睡,不变的只有不知疲倦的霓虹灯在依然闪烁。今夜的风很大,大的甚至让人怀疑这个地方是否真的叫做深圳。一路寒风伴随着我,被冷得直打颤,红灯处都不想停下来。此刻,一阵飘香扑鼻而来,熟悉的味道促使我在寒风种嘎然而止,环顾四方除了熟悉的味道其他依然还是往日的陌生。
13年,整整13年了,这是13年前我所熟悉的味道,家里冬天才有的味道。那个只属于我童年的味道怎么会在这里,是幻觉,还是我想家了呢?往事历历在目,家里打糍粑的快乐场面又慢慢浮现在眼前。
每到腊月初,母亲便会拿出家里新出的优质糯米。精挑细选后泡上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见她把泡好的糯米捞起来放在大筛子里,水沥干后就放入锅里煮,糯米煮到半生半熟,再捞起来沥干,然后就放入甑子里面蒸,一般用中火,蒸半个小时左右(这个蒸的过程非常讲究,遗憾的是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把米变成糍粑这个过程真是男女搭配的最佳组合,前面蒸的阶段把女性的智慧与勤劳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么后面打这个过程就到了老爷们大显身手的时刻了,打糍粑是个力气活,一人一根木槌,开始两人握住木槌使暗劲将石碓里的米饭捱烂。然后扬起木槌对打,你一下我一下,此起彼伏。打的过程要趁热打,越快越好,如时间久了,米饭冷了不仅难以打烂,而且手捏糍粑时也捏不动。同时,打糍粑还得有技巧,要不时用木槌将糍粑撬起翻动,否则,有些没打着的仍是饭粒,吃的时候就咯牙了。打糍粑时要有默契,更要把握好节奏,不然,就会将木槌砸在对方的木槌上或石碓上,不仅虎口震痛,木槌也易被砸烂。因此,并不是每个有力气的男子汉就会打糍粑的。这时,女人们便围着方桌,一人扯一绺糍粑捏起来。捏糍粑当然也有技术,熟练的但见两手翻动,右手指配合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几捏几捏,然后右手一拧,一个又圆又白、冒着热气的糯米团摆在了桌上。如果不熟练,不但捏不圆,而且半天捏不成一个。捏糍粑中要不时在手上搽些油这样才不会粘手。 待糍粑捏好后将另外一张四方桌翻过来压在上面,这个时候是小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刻,纷纷爬到桌子上去踩压蹦跳。待大人将桌子抬开后,一个个薄薄的圆形状糍粑呈现在面前。然后,小孩子争着用萝卜刻成的五角星或囍字印章,粘上红色汁水盖在糍粑上。这时,糍粑就算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