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清晰记得小时候的一天,“朝露待日晞”的乡村清晨,河边竹林的斑鸠、山中树林的鹧鸪鸟儿在应和着欢唱晨曲,仿佛叫“阿公阿婆割麦插禾”、“伯公子起床啦!”
我在田与路之间的田的右边、路的左边牧牛,牛在大块朵颐地起劲地认真地吃着路旁鲜嫩的青青小草,我在牛的身旁,左手牵着牛右手捧着书,抓紧认真地背诵课文作业。
“牛吃草啦!”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听罢,我赶忙用左手的牛绳使劲一拽,牛猛地抬起头,鼓起两只乒乓球大的滴溜溜玳瑁色牛眼惊诧地直勾勾我,一时愣住了,好像在说:
“干嘛呀,咋的啦?吃得好好的,香香的草,突然不让吃,真扫兴。有啥不对吗?什么情况呀?”
我以为牛不老实,在偷吃草边的禾苗,一心两用时没有看住它,被路边跟着学生上学的老师看见提醒我,出于应激反应的惯性而本能作出如此举动。直到把视线从书中纸面字间移到牛嘴上时,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老师要跟我开玩笑而做出的故意惊乍,弄得大家都面面相嘘,滑稽一笑地继续走路。
个中意义自然心照不宣,回想此幕至今仍历历在目,几十年后如同昨日,每次都有暖意融融、志得意满、梦中笑醒的感觉。此情景不正契合了唐代诗人王贞白《白鹿洞二首》(其一):“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不是道人来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寻”吗?而另一首佚名汉诗《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也互相隔空呼应和感念着时光的易逝及惜时的必要性、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