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从小在工地上长大,一直以来对工地的印象都是散发着腐烂酸臭味的泡沫快餐盒和各种吆喝着的打牌或者赌酒的声音。早些年很多工地都是禁止女人出入的,放眼望去扎堆的都是光着膀子穿着裤衩的男人。
小时候我爸是包工头,所以工地上的叔叔们总会额外的照顾我,例如谁新买了一盒好吃的罐头鱼总会把肉多刺少的那一块夹给我;我的凉鞋绊扣坏了,有叔叔会用烧红的铁丝帮我把塑料绊扣给粘连上;板凳坏了我会找到做木工的叔叔帮我重新钉上,每次他们去小卖部买健力宝都会给我捎支5毛钱的汽水……
而现在工地上的男人越来越少,机械化的运作已经取代了人工,换句话说,一台大型的旋挖机+挖机+吊车一天可以干50多个农民工干得活,这些铁家伙因为效率高、成本低、可控性强已经让越来越多的工人开始找不到活干了。
找鸡
20多年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去工地附近的巷子里 “嫖” 称为找鸡,找小姐都是后来文明逐步开化才使用的词儿。很多外来的工人都是一年回家一次,有些云南四川的可能是2-3年才回家一次,平时想给家里的女人打个电话还要打到村里有电话的人家里去,得说一堆好话让别人喊一下自己的女人来接。
我听说工地上的男人基本上都去找过,只是去得多和少的问题,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从来不去的都会被工友们各种耻笑。听说那些小姐大部分都不太年轻,都是从山区里出来赚钱养家糊口的,有些20多岁的女人刚生完孩子,腰浑圆浑圆的,乳房垂得跟面粉袋一样……这些都是那些嫖完后的工人回来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