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南方是一条花溪,一年四季不舍昼夜地流淌着芬芳。在深圳的街头巷尾、工业区、公园、山野,每天,我都会与一些花花草草相逢,尤其是那些平民化的花木:紫荆、白玉、簕杜鹃,还有散发着山野气息的马缨丹、鬼针草、含羞草总是随处可见,南方的花卉大抵禀性倔强而执着,花季热烈而漫长。当然,南方的花溪也有枯水季节,到了立春便是一年花事中最低迷的日子。此时北方仍然是一片林寒洞肃的光景,寒冷对南方的影响却微乎其微。到了立春,南方才有些许秋天的况味。
春与秋相遇了,与其说他们是一对恋人,不如说他们是不期而遇的朋友。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扫荡过后,围墙上的常春藤不再用绿色装点自己,它们坦然地接受生命的轮回,叶子大多顺应了风的呼声,现在是“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的时候,斑驳的围墙又一次露出底色。陡然间,绿色是那样孱弱,屏息等待春天将绿色的阀门打开。接下来夹竹桃、朱槿、白玉还要经历一个多月的沉寂,为下一轮的迸发积攒能量。在百花隐鳞藏彩的日子里,只有其貌不扬的白花鬼针草还是一副不谙世故的样子,用花的语言殷勤地问候大地。阳光和煦的中午,野蜜蜂在鬼针草的花丛中流连忘返,偶尔有一只外形奇特的蜂鸟鹰蛾飞过,用弯曲的口器向鬼针草委婉地示好。
2015年2月1日,凤凰山山脚的紫玉兰挂上蓓蕾,有的还忍俊不禁地笑出来,她们是春天的使者。直到元宵节前后,还在光秃秃的枝头含苞怒放,它的花蕾像一枝饱蘸生命热忱的生花妙笔,迎着陡峭的春寒在空中洋洋洒洒。在屈原的楚辞里面它们以“辛夷”这个名字出现过三次,都是品德芬芳的“美人”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