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是1993年的腊月,北风刮的呼呼叫。
我和几个同学坐上了开往深圳的大巴,准坐四十五人的大巴,却塞进了113人。我感觉自已被五花大绑了,一动也动不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叫东子。
那一年我十八岁,中招考试我也参加了,但考的不理想,按我的成绩正常发挥上高中按现在的说法,那就不是个事。最起码也不至于现在趴在电脑前苦逼的爬格子,挣不了一盒烟钱。
我落榜了。反而我挺高兴的,不上高中,意味着家里减少一大笔开支。
母亲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我就不用天天夜里听母亲因为腰疼痛苦的呻吟。我常常夜里听着母亲的呻吟而泪流满面。再说农忙时我也可以帮家里出把力,也不至于再让母亲跪在地里劳作。
腊月里有两个同学来找我,说一块去深圳打工,那里的工厂很多,三个女孩子就可以带一个男孩子进厂,他说女孩子容易进厂,男孩就有点难度。他说凭他在南边的关系,男孩子进厂也没问题。
那天上午母亲把准备过年的老公鸡也杀了,还把姐姐给她买的鱼炸了,对了,还有花生种也炸了一盘。现在想想那待遇空前绝后了。
就在那个北风呼呼的日子,他把我们塞进了那个大巴,天哪,现在看到大巴我还是发怵,就是那时留下的阴影。上车之前那位同学说了,为了统一购票,路上发销方便,钱都交给他统一管理。我把全部家当都给了他,那可是三百块啊!他说兄弟们要进好厂得请客吃饭,还有一路上的开销,最少也得五百。我当时头都大了,这可咋整,已经到县城了,哪找钱去?还好有个同学县城里有亲戚,硬是帮我们凑够了数。刚出门又欠了二百块钱的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