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走在北京六月的城中村街头,傍晚的雷阵雨让全身显得粘稠,失落的感觉可能更多是来自于年龄的陡增。是的,我三十二岁了,在祖国的大地上漂泊十六年如空空一梦,而我梦开始的地方是当时号称祖国的淘金圣地――深圳。
那些意气风发的岁月仿佛从潮湿闷热的沥青路上灌进大裤腿,里再蔓延到发梢直至摇动着每一根发根,然后将我往多年前的光阴里拽,拽回我懵懵懂懂的十六岁。
我是在非典刚过半个月后的那年夏天,交一千多块钱跟着县城技校老师,撘上三十多个小时火车蹲着去深圳的。当时南下打工的多如牛毛,别说座位了,硬挤进了车厢甚至好大一会儿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到了下半夜困得实在不行,刚眯一下眼睛又被火车的轰鸣声惊醒。醒一下睡一下,睡一下醒一下,头像炸裂了一般,仿佛一秒是被掰开成两半来。就是那样在车厢里被陌生的人群和蛇皮袋子行李箱一路挤着到达南方。
由于当时进深圳关内需要进关证。那辆火车只开到惠州站。在惠州下了绿皮火车走出车站大门的那一刻,我抬头看到眼前不远处的山和大片云朵漂浮的天空,一个青春激昂的小伙子,刹那间感到的阔达与明媚至今我都印象深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高山,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高楼,可真正感到那么多的人,是我几天后在进了第一个工厂车间之后才强烈感觉到的。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进厂之前先措不及防的上了人生的第一课。出了车站广场,老师准备带大家去坐大巴。不远处就听到小喇叭里传来“惠州到横岗,10块一位,10块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