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刚下地铁,将近七点。
已是入冬的时节,天空中,星星点点的落下毛毛细雨。虽相比寒风刺骨的北方,这里还算温暖,没有下雪,也没有滴水成冰的零下温度,但对于过惯了在冬日里只套件轻薄棉服就能出门的深圳人来说,此刻,还是须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来抵御湿冷的冬夜。
路过坐落整齐的手机店,又看见了那位贩卖吃食的年长大叔,个子瘦高,皮肤黝黑,眼眶深陷。夏天的时候,他时常蹲在手机店对面的水泥地上,面前用布袋子隔着,放了些水果和蔬菜,每当有人经过,他便微微抬起头,用略显生疏的叫卖语气低声向路人“推销”:是自家种的,很好吃,可以尝尝。而我由于不做饭也不爱吃水果,那时不曾买过一回。
今日,他将地方挪到了手机店的旁边,依旧蹲着,面前摆放着三袋花生,无人问津,旁边搁着一把称,菜市场里阿姨伯伯们用的那种旧物。我原本不爱吃,奇怪的是,往前走过了两米,不知怎么,又倒退回去,蹲下,问起了生或熟。
“都是熟的,炒花生还有盐花生,十块钱一斤。”大叔放下手机,礼貌的回应,又拿起一把花生,递到我面前,“很好吃的,尝尝看,都是自家种的。”那手指间极明显的露出苍老的条纹和冷到发红的颜色,让我忽然间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十几年前,家里大伯曾种着一片桃树,每到暑假来临,桃子盛开,大伯总会摘了下来,次日凌晨三四点早起,挑着两筐沉重的桃子,送到武汉去贩卖。傍晚气喘吁吁归来,剩下的桃子摘了些面相好的,给我们几个孩子。那时,将近一米八几的大个在经历一天的疲劳之后,略显佝偻,肩膀被扁担勒得红了几条印记,脸也晒得黑红黑红,让奶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