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很多时候,我都会忘记我为什么在这里。前些年还有些人问起,现在没人问了。时间每推进一点,以前的理由就越来越淡,直到“在这里”变成瀑布一样的存在。
当我感到迷惑,像悬在某种真空容器里时,我就会想说话。
我想说,七月是分水岭的月份,我看着阳台外的那片海,从五月不稳定的天气里挣脱出来,到六月,像蓝宝石一样湛蓝闪亮,红色的货轮缓缓驶过时,想变成海,又想变成船,到七月,它渐渐消失了,被不知是大地蒸腾而上还是从天而降的暑气吞没了,暑气是闷热的白醫,笼天笼地,海就那样一天比一天模糊,直到彻底消失。如果此时有人来我家,我会指着阳台朝南的方向说,那里,你看不到的地方,就是海。的想变成那海,还是那船。
除了海消失,山也失去它们锐利的轮廓与鲜亮的颜色,后窗的山很近,最清朗的天气时,可以看清山腰一丛竹子的叶子形状,现在很难看清,我们之间隔着浓稠的白色空气,想拨开,想嘟起嘴吹开,都不能。
我并不特别热爱自然,但我会在阳台或窗前逗留很久,看看山看看海,可以看着一朵云从东面一直飘到西边,飘到中间的时候,我站在厨房的窗前,那里可以看到它从头顶经过。我就是这么无聊。
关于阅读与写作,以及后面怎么想的,我不想聊这个话题,这是痛点,也许不久以后我就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生活。把粥煮到米粒从中撕裂,悬浮,翻滚,像骤风吹散一团云,又像切开一方石头呈现出大理石的般的纹路。把土豆丝切得又匀又细,漂三次水,大火猛炒后,呈现出又脆又绵的口感。每次洗澡时将所有缝隙都洗得异常干净,像有人要光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