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摁灭闹钟,挣扎着游往最后一个近在咫尺的梦里,直到在梦里感到一种火烧般的焦虑才彻底醒来。阳光已从阳台挪到屋顶。这是近期一连多天真实的写照。夜里,绝地反击式地调整闹钟,精确到分,八小时,我觉得时间再多就是对身体的一种豢养,八小时后,闹钟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插进最后一个梦里,我拨出匕首继续翻身向梦。
阳台的植物已晒完一天的太阳,此时在屋檐的阴影里,慢慢消化光合作用产生的养份。摁灭闹钟重新返回黑暗的惬意,到站在日光下,瞬间变成挫败,像是被某个不可战胜的黑暗力量抢走了三个小时,无法夺回,也无能为力。
站在阳台,看着山下在近乎正午阳光下如绸缎般发光的海,不得不这样想:
我有愚笨的权利,懒惰的权利,丑陋的权利,一无是处的权利,一无所有的权利,默默无闻的权利,贫穷的权利,孤单的权利,不渴望任何事物的权利。让生活原封不动,让表达失语,让精神匮乏,让身体丰满。
我打赤脚,棉短裤,黑色背心,戴帽子。有通知说今天上午要停三小时水,等我起床时,水已停完来水了,洗衣服晒衣服,枕套就算夹在栏杆上也已晒不到太阳。
我调整晾衣夹,忧心忡忡,我已经失去写作的源泉——渐渐忘记出生地里的人和事,旧的记忆失去,不会再有新的记忆进来,我对父母的记忆已经凝固在某个地方某个程度,不会再有人出来辩护,我对自己也不再有谴责与期望。没有抱负,没有反抗,没有想去往哪里的欲望,也没有想逃离的欲望,没有人希望我爱他,没有人希望我忠诚,也不会再有温柔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