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杀头发这个说法来自我的高一英语老师,彼时他老人家常常教育我们“你不好好学习,那就不如早点回家摘猪蛋杀头发”,当然没有对这两个职业的从业人员有什么天生的歧视,只是论及前途的光明,总是要找两个收入不那么可观的来作为比较。
我老家那边,小时候也没有理发这一说,男的叫作“剃头”,女的叫作“铰头”,自然这一动作并非针对人类的脑袋,而是脑袋之上丛生的毛发,这样比较起来,英语老师的“杀头发”就显得特别生动,只是自他之外,尚无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种称谓,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再次想起了“杀头发”。
我要杀头发,起因是毕生以来首次留足了三个月的长发,日日早晚两遍洗头着实麻烦,刘海在眼皮上来回摇摆摩擦,原本就近视的我看远方时更加朦胧,处处透着神秘,总是不方便,上次杀头发还是年前,赶在腊月二十九,就在公司楼下。
腊月二十八跟小姑视频聊天,小姑特意嘱咐,不要在外面剪头发了,因为表弟在家开了理发店,嘱我务必回家贡献自己的头发以为表弟的开张业务,我想,还能免费给烫个头,倒也是极好,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下午就看网上到处是关于疫情的报道,吓得我第二天还是退掉机票,头一次留在了外地过年。
既然回不了家,大过年的,总要有个新面貌,还好腊月二十九那天楼下的理发店尚未歇业,理发小哥一边左右开弓,一边倒出委屈,却原来也是没抢到车票,我安慰他,抢不到票或许也是好事,疫情有点不明方向,万一在路上出点事更不好了,还不如待在外地省心。理发小哥是河南人,与我的老家山东紧邻,说话都听得明白,但他似乎并没有把病毒太放在眼里,他只是失落于抢不到票而已。